艳阳天，
心在下雨。
那座山上立着大大小小的墓碑，给本该春意盎然的青山挥洒了不少沉重。没有新绿，也不像他们描绘得如此诗情画意。山，就是山，那座立满墓碑的山。
跟着大人的脚步，身后的几个孩子在欢笑——而我，我该做些什么呢？无知无感罢了。大人们的神情凝重，犹如给圣母玛利亚唱圣歌的庄严。怀着对逝者的悲伤与那应有的尊重而祭奠着；孩子们抱着天真的童心而笑着；我？以一个旁观和不解的陌人身份而看着……
缕缕青烟飘散着悲伤感，默然盯着香火出神。大人们泪下，流尽忧伤。孩子们对被火吞噬的纸钱，以及所有值得好奇的一切写满童真。盯着香火的漠然眸子忽闪，看着墓碑上的“亲属”一栏，楷书雕刻的名单上，有我。
不知大人的规矩进行到何时了，只见由从大到小的辈分开始跪拜。抽噎声此起彼伏。悲如同妖般蛊惑人心，悄然爬上心房后吞噬。默然的眸子又忽闪忽闪，看着大人的动作，我如同正在实验的机器，记录着他们的动作——尔后照做。
到我了。
面无神色地，跪在了墓前。双手合十，瞑目磕头。在一旁幽幽传来极小心的声音，生怕被人听见似的：“小孩应该不用磕头吧……”心中哑然失笑。装作无睬之貌，继续按着规矩，一步一步来。
面无表情地，起身，站在一旁。
不严肃，不愉快，不悲伤，不欢乐的场面。所有人都默然，尽管他人文章写尽悲伤。仿佛被抽走魂魄般，一切都是无声无息的。一滴悲，一滴默，在心中调和着，酝酿着无法描述的感觉。这种感觉，是只属于清明的。四月春暖花开，此地绘满悲默。
艳阳天，
青山未绿……
大江小学 刘雨嫣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