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天学习任务颇重。今晚在楼下复习,忽然想起日日走过的稻田,在这满月的光里,总该另有一番风景吧。月亮渐渐地升高了,墙外马路边的烦杂与热闹都已散去。我征得妈妈同意轻轻带上门出去了。
沿着稻田,是一条曲折的水泥小路。这是一条较幽僻的路,白天也只有两三个人走,夜晚变得更加幽静。路的四面长着一些灌木和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小草,有几棵桑树郁郁葱葱、高高低低的很不整齐。在没有月光的晚上这边阴森森的有些怕人。今晚却很好,虽然月光还是淡淡的。
路上只有我一个背着手踱着,这一片天地也好像是我的。世界就像只有我一人了,我也超出了平常的自己,我爱热闹,也爱冷静,爱群居,也爱独处。像今晚一个人在这苍茫月下,什么事都可以想,也可以不想,便觉得是个很自由的人。白天学习的事,要背的文章现在都可不理。这是独处的妙处,我且受用这无边的稻田月色好了。
曲曲折折的稻田上面,弥望的是田田的稻絮。稻子很重,像调皮的娃娃把稻杆都压弯了。层层稻絮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一些还是青色的稻子,正如一粒粒未成熟的小酸果又如绿色的小叶片。微风过处,送来缕缕清香,仿佛远处高楼上缥缈的歌声似的。这时候稻子和茎杆都有一丝颤动,风一停薄薄的青雾浮在稻田了。稻子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变得模糊了。月光是隔了树和灌木照进来的,落下参差斑驳的黑影,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,如梵娜铃上奏着的名曲。
稻田的四面,远远近近、高高低低的都是灌木,而一种黄色叶子的灌木最多。它只漏着几段空隙像是特为月光留下的。也漏着一两家人房子的灯光,没精打采的是瞌睡人的眼。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石头边的蛐蛐和水中的蛙,它们好像较上了劲一个比一个声音大,但热闹的是它们的,我什么也没有。
忽然想起收稻子的事了。幼时我看见爷爷用镰刀来收。现在都用一种叫“收割机”的大型机器来收。
这样想着,一抬头发现已是家门口了,轻轻地推门进去,什么声息也没有。我也便安静地睡了。(鱼洞四小五年级一班 龚原兴)